我们口说真理
我的目光落在我爱人的性上:
我们互相看着,
我们交换黑暗的词语,
我们相爱像罂粟和回忆,
我们睡去像海螺中的酒,
血色月光中的海。
——保罗·策兰
Big Daddy 为什么是 Big Daddy?
他是欧罗巴最贵的雇佣兵之王,最贵的当然是最好的。
他不想做什么事儿,就算拿了钱也会反水;而如果他想要什么人,那就算再一次出卖他早已出卖了的灵魂,他也会得偿所愿。
亡命之徒,就是BIG DADDY。
Big Daddy 绝不犹豫。
所以他想要冷锋,就一定会得到。
他需要这个人,这个娃娃脸的中国前特种兵;他愿意勉强称赞一句“优秀”,因而他的队伍需要这样一个战利品,他个人需要这样一个收藏品。
在这个狩猎的夜晚,这个人令他目不转睛,即使无人机的镜头已被猎物彻底毁坏。他要抹杀他的荣誉,撕毁他的国旗,他要拉他下地狱。
“Fall in love.”雅典娜瞄准目标,在耳机里为老大下结论;又补充,“直觉。——Oh shit!他这把年纪不该这么敏捷的。”
她听到Big Daddy笑了笑。
也许会有战争之王夸耀自己的直觉如何敏锐,如何在紧急关头挽救了性命或败局,但Big Daddy从不。直觉是幸存者的表演,是戏剧化的借口,是死神延后的亲吻。
他看着他,他目不转睛,他心跳加速,他海绵体充血。
是的,他是堕落成亡命徒的前特种兵,他只依赖自己的观察,只有观察的结果才有资格下“Fall in love”的结论。他确实在猎物落入陷阱时也Fall in love。
所以,Big Daddy要他,活的。
BigDaddy没有时间考虑这次战损。
因为冷锋落在他的手里了,当然。
亚洲人的年龄都很模糊,这个年轻的阶下囚,也许已经有着比面容更沧桑的经历。Big Daddy 靠在将军的座椅上,一边喝酒,一边肆无忌惮地审视着被绑住手脚强迫跪下的冷锋。
这个可怜的中国前特种兵,负伤竟也没有减损他的魅力。
“魅力?”这个词让Big Daddy又一次笑出来。Come on,亚洲人,亚洲男人,Big Daddy费轻蔑解地想。
这么看来,“Fall in love”一定是个仓促的结论。猎人会爱上劣等的猎物么?不会。
但冷锋的吸引力如此真实,那黑色的头发,和不用扒下裤子就能想象到的黑色阴毛,即将在昏暗摇晃的灯光下一根根、一点点反射耻辱的光;那黑色的眼睛,在脱肛的痛苦里可能仍会狠狠盯着自己。一想到这里,Big Daddy的每一块肌肉都在为发起彻底的侵略而紧绷。
毕竟,远途的商人会用羔羊泄欲。
而这只羔羊,有着过盛的、不匹配的、令他恼火的、不愿欣赏的骄傲。
站起来走过去,冷锋冷冷的眼睛毫不畏惧地同他对视。这双眼睛似曾相识,无论是颜色还是情绪,但Big Daddy懒得去想。
“加入我们,你就可以活下去。作为效忠的证明,把你的屁股献给我。”
“……”冷锋皱起眉头,“你丫会说中文么?”
“我就当你是不同意了。”Big Daddy摇摇头表示遗憾,但没有丝毫遗憾的意思。
“艹。”冷锋嘲讽地露出牙齿。
扬手,歪头看烈酒打在冷锋头上,辣得他闭紧不屈服的眼睛。酒水流过额头,沾满灰尘的脸,突起的颈部脉络,流进破烂的衣服,留下分明的水痕。
冷锋甩甩头,酒精打在Big Daddy腿上。
“想要灌醉我,还差得远,”冷锋倨傲地仰起头,“再给老子来一瓶。”
BigDaddy蹲下来,在他脸上抹了两下:“你从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骄傲?”
“什么鬼,听不懂。”冷锋侧脸避开Big Daddy暧昧的手指。
一把抓住他的领子,Big Daddy用力把冷锋微微拽离地面。
“要打架?有本事放开老子,老子不干死你。”冷锋歪头挑衅。
“是我干死你。”狠狠撕开战损的外衣,Big Daddy被他分明的肌理取悦了。压住扭动挣扎的中国前特种兵,摸上被酒水润滑的肌肉,“阿姆斯特丹的舞男有你一半也好啊。”
“日你祖宗,摸哪呢?!”冷锋抵着墙壁提起双膝撞向他的下身,被他一手挡下,顺势捏了一把肌肉弹动的屁股。
“不要着急,亚洲小妓女,”Big Daddy心满意足地咬着他肩头的伤口,把螺旋花纹的子弹更深地舔进肌肉,听着冷锋在耳边嘶吼起来。
裤子一起掉在地上。冷锋果然很小,Big Daddy满意地揉捏着。
“我会疼你的,好好地,让你痛不欲生。”
BigDaddy是被枪声惊醒的。
“怎么了?联合国的飞机不是还没来么?”
他下意识想捏一把冷锋的屁股,却只捏到了硬梆梆的枪柄。
“好像是厂区里面,Big Daddy。”
BigDaddy一把拨开下属,拿起对讲,“雅典娜?你们那里什么情况?!”
“He's back!”
“什么?!”
“Big Daddy,飞机硬着陆了。”
“坦克出动。”
“Big Daddy,他在把我们引开!”
“闭嘴!我要他死!”
好的,很好,亚洲男人,中国男人,这个娃娃脸的中国前特种兵,一只猎物、一只羔羊也敢如此嚣张,只能一场白日梦是吧?
BigDaddy看着在前方边笑边跑的冷锋,那个本该像梦里一样被自己俘虏侵犯的冷锋,脸比梦中更肮脏,衣衫比梦中更破烂,伤口比梦中更严重,但那骄傲也比梦中更刺目。
他看着他,他目不转睛,他心跳加速,他海绵体充血,他的脸颊和心都火辣辣地燃烧起来。
是的,他得不到的,永远都得不到。
这样的人,多么骄傲,多么值得占有、蹂躏,却正因此而不可能实现。
——私人恩怨,你死我活。